窗户正对坟(窗户正对小区大门)
窗户正对坟 每一次思考,每一次内心的挣扎,每一次正视死亡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个窗户。那个不大不小的窗户,横跨在临街的一面房墙之上,正面对着一座坟地。也正因为这么一座坟地,这个房子始终无法卖出去,始终无人居住。可是,这个房子的所有者并不在意这一点,他仍旧每天来到这里,打开那扇窗户,俯瞰着窗外的坟地。 我知道,生与死是最为严肃、也是最为朴素的二极分化,它们之间没有第三种选择。所以,我们永远无法视而不见、赖以生存的、它到最后一刻都不曾逃离的那座坟墓。坟墓就在我们身边,在生命等待我们的最后那一天,我们的生命也只是一瞬。 或许我们都很害怕死亡,这不仅仅是因为死亡代表着终结,更在于它调侃和考验着我们一生的价值,让我们不由自主地去思考人生中的意义与价值究竟在哪里。而那扇窗户,火化场的炊烟,以及远近标注着荒芜的墓碑,正将这样的思考与矛盾赋予一座并不起眼的房子以别样的意义和关注。 我想起糊口在世上的这几十年都是属于我们的生命,而我们需要获得的是高举着的自由的权利。我们需要在距离我们那扇窗户的陌生世界中去为自己赢得最后的尊严。我们身边的一切,都可以看做是这度尊严的筹本。无论是我们工作的每一分钱俸禄,还是我们忽略的每一个对他人的关爱和理解,都蕴藏着这个筹本,也可能被消耗调。 但是这一完整的人生,与其他收获来自荣耀和成就的人生有着非常不一样的意义。不由少了那些有生之年获得的激励,人们不得不直面复杂的思考,策划生前的纪念品。甚至因为这个原因,那扇窗户、那个房子,会被成功的房地产商视为一座“瘟神房”,永远无法接手。 坟墓和生命,或许就如同王朔在他的《我杀了警察》中所述的:人类是一种幻象,是一种很好的掩盖方式。万物都可以死去,可死亡选择了我们。我们面对的人与物,以及未来的宏图壮志,或者只是临境的窗户和那座坟地,都意味着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我们在这里曾经有一丝毫的意义。 我想,那个窗户所对着的坟地,或许暗示了什么,并代表了永远的忠诚。当我们看着那些曾经的满怀雄心不再尝到人世荣耀的生人,再看那死亡的野犬,那患尘埃症的乞丐,我们就不能直视这个世界所显示出来的生与死的黯淡氛围。这种味道在我们身边,是坟墓对我们的袭击。 附永恒之门 人类在拥有灵魂和赋予了他们永恒之门的时候,就开始了拒绝死亡的斗争,而那个窗户,正意味着人类的斗争和赢得死亡的能力。无论我们日常生活和生存的互助,还是我们对付上天的力量时所谓的拥有“生命力”,都是我们相信不会失去对死亡的控制和自信以及生命的意义。即使将面临着一切的终结,我们仍然拥有的是灵魂和生命的永恒之门。